这几天一直在看书和电影,有很多感慨,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生活太有趣了,一念之差千差万别。

在看史铁生的《务虚笔记》,很喜欢里面的一些话,很有把它们抄录下来的欲望。可惜没这个习惯,一时也不知道抄在哪里。史铁生的笔触总是会让我想起加西亚马尔克斯或者村上春树,他们都很魔幻,但并不是科幻。我说过我很喜欢这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但又所不上是意识流的东西。马尔克斯像一个说故事的老爷爷,村上春树是一个喜欢唬人的大叔,而史铁生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永远沉溺在童年永远不愿长大的大男生,喜欢说一些只有自己明白的故事,喜欢说一些只有自己了解的话。相当的有趣。但是,有的时候玩多了,会让人失去耐性。神奇的是,史铁生总能在你快要失去看下去的耐性的时候,突然蹦出一句让你眼睛一亮的话,然后你又会心甘情愿地等着下一个闪光点。

“一个老人衣袖上的灰/是焚烧的玫瑰留下的全部灰烬/尘灰悬在空中/标志着这是一个故事结束的地方。”这是在《务虚笔记》里的一句话,是史铁生引自艾略特的一本诗集。很喜欢这句话。这,才叫诗歌。

突然就想起最近一直在闹的高晓松告韩寒在《三重门》里引用了他的歌词而没征得他的同意。如果按高晓松的想法,每个作家引用别人的歌词啊诗句啊文章啊什么的都要征得原作者的同意的话,那么艾略特1965年就死了,史铁生该去哪里征得引用他诗句的同意呢?或者如果每一次引用都要征得原作者的同意的话,我想连高晓松自己也会被烦死,写书的人那么多,谁不在书里引用一两句歌词啊什么的。再者,《三重门》是多少年前的古董了啊,如果是尸体,也该化成灰了。高晓松真幽默。我趴在电脑上无聊地笑了起来。

这三四天反复地想着一个问题,如果一年半前我决绝地去复读,我现在会在哪呢?我是否会错过这一年半里许多美丽的邂逅?我是否会有更多更美丽的邂逅呢?tuf说,别想那么多,别想如果,别想以后。呵,只是现在有的是想的时间,不想白不想,爱想不想。但是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无边无际,然后就会有一阵锥心的绝望在身体里乱窜,我想,我还是不想了。那么,是否我也应该不想我不想了呢?这也是个有趣的悖论啊。

说到悖论,在《务虚笔记》里举了两个有趣的悖论:
“下面这句话是对的
   上面这句话是错的”
“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
   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
我琢磨了半天,如果脑袋是一团毛线,我想它会因为这些悖论打成一团的死结。

今天吃饭时我想到了一段话:“善良的女人会给你一个爱她的机会,恶毒的女人不会给你爱她的机会。如果她并不爱你,那么善良即是恶毒,恶毒即是善良。如果她爱你,那么不论善良还是恶毒,她们都是善良的,同时也都恶毒着。在爱面前,女人没有善良与恶毒之分。”很久没有写小说了,我想我会为这段话写一篇小说,因为我没法把这句话涂鸦出来,那将相当的沉重。

爱,从来都是我不愿面对的一个沉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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