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

午后收到讯息,一直以为只是消失的P原来是彻底消失了,几年前不见时可能就已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所有的朋友都不知晓,她的家人也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冷冷的办公室里整个人凉透了的感觉,胸口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呆滞了一阵,便有拜访的人,离开电脑坐到茶桌前开始谈着各种事儿,可是已经无法假装眉飞色舞,只能正常给到回应。
在忙碌的工作中,2015年翻过一页,2016大咧咧而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去了五十二分之一。每天傍晚情绪总会很低落,糟心事儿多,工作没完没了,还好少根筋,不然早也该抑郁起来。最近常常被人夸,一年时间进步好大,变得好不一样,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一点也不欢喜更不喜欢。但是又怎样呢?日子一天一天过,事情一堆一堆来,不给你任何间隙,一拳一拳又一拳。
记得高中的时候,超喜欢说“哎呀,不想活啦~~~”,现在想想都会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像也只能用过去那些幼稚情绪,回应如今的每一次磨练。哎呀,不想活啦~~~偶尔还是可以说出几次,然后心情就略微up一点,好诡异的自我安慰。或者,把坏坏的心情说出口,但是老觉得这样对听着的人也并不怎么好,控制了一下,还是有不少控制不住的时候,而且好像越来越多。
老说挺好的,因为总没有想象中的糟,或者糟不过更糟。跨到2016年,完全没有理由不直面的而立,立不起来不想扶住,常常允许自己像废柴一样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然日子真的好苛刻。哎呀,活着就是这样啦,但是听到P的消息,想象着她决定自我了断的那个时刻,还是不免觉得又挨了毫无防备的一拳,眼泪流不出来,内伤也不知道深不深。哎呀,活着就是这样啦。
一年一年过去,谁也没有等谁。开始忘了好多人的模样,于是也有了恐惧。还未到人生最复杂的境地,等到可以小瞧今天的这些挣扎时,可能又是跨上一步台阶。只不过,现实的残酷永远等不及我自己往前一步,而是不停推推推,我呢,就这么滚滚滚,好像,这也可以算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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