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孩子

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地都不怎么写blog,每次开起blog就有莫名的倦怠,一大堆没做完的稿子,做了一半的采访。延迟返校时间,坚持继续做着,好像也不紧不慢,开始轻松起来。

早上早起去一家特别的幼儿园,里面的孩子都有自闭症。原先对自闭症的认知只停留在不说话,才进去,一个小朋友就突然无声无息地上前,先是拉起同事的大拇指看了一眼,又拉起了我的手,仔细地端详了我的大拇指,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坐回到位子上。我呆滞了两秒。那是个小姑娘,看上去有七八岁,不瘦小,头上戴着一个头饰,有两根星星天线。他们在做肢体语言练习,听老师的口令,拍手和耸肩。接待的老师说,他们很难理解这些东西,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太好,这组小朋友还是中等水平的,有比这更差的。
一会园长来了,她的孩子今天生病了,刚刚给他喂完药。园长的儿子也有自闭症,所以她才开了这个幼儿园。她开始细细地讲述开办幼儿园的前后故事,之前带孩子去外地接受训练——这个病没有办法医治,只能通过训练让孩子有点改观,训练效果好的,孩子就可以进入正常的小学,不过在交流沟通上还有很多问题,不好的,那就依旧没法接受这个世界。她遇见了很多有自闭症孩子的家长,很多家长和她一样,在一开始都以为只是不讲话不搭理人而已,后来通过了解才知道了自闭症的可怕,有些孩子发展到后面会出现自残的现象,所有的孩子一辈子都会如这般,全世界痊愈的病例少之又少。她说,有个家长后来就带着孩子跳江了,还有个家长和孩子喝了农药,无法承受。但是自闭症的孩子也有他们的优点,他们在某一个领域会特别厉害,因为自闭症分为高能和低能,有些孩子非常擅长于心算,有些孩子过目不忘,园长还遇见过一个孩子,他能说出别人在哪一天用什么方式死去,异常准确,不过通过训练他的其他能力提高了,这种能力就消失了。爱因斯坦就是自闭症,高能自闭症的孩子长大后即使在某一领域取得很高的成就,但也很难与人交往,因为他们想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故。
园长说,自闭症的孩子都很纯洁。还有一个说法,自闭症的孩子都是星星的孩子。
现在福州有2000多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而有系统练习的幼儿园只有这么一家,只能接纳20多个孩子,因为一个老师至多教两个孩子。现在这家幼儿园步履艰难,每个月近一万的房租,老师的工资,而交来的学费只够勉强维持,很多家庭有困难的,园长还会心软地减免,她也不知道这个幼儿园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然而她不停地向上申报,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下午,是期待已久的林一峰。在电视台录制节目迟了一点的他,一见到我和摄影就连连道歉,弄得我们相当不好意思。事先做了提问稿,因为他的普通话口头表达不是特别好,所以需要提问稿边看边回答。原来他只是想当作家,想写东西。采访过程很简单,回答完问题随便说了些话,说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便开始找地方拍照。他说他特别喜欢树,特别喜欢榕树,所以到了福州特别高兴。于是我们去找榕树。一路走一路闲聊,偶尔停下来拍几张照,显得很拘谨,摄影让我们多聊聊,好让林一峰不是那么紧张。看见路边的四叶草,于是教他玩了会钩钩草,呃,相当不好意思地一直赢一直赢……拍照的大榕树四周都是下棋打牌的老依伯,夕阳从树叶间洒落,我在一旁看着摆POSE的林一峰,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电影。后来林一峰在台阶上拍了张拈花笑的照片,摄影最满意……

晚上做完两个简单的网络小采访,算了算,还有一篇三千字的实习报告,二三十天的实习日记,一篇待整理的稿子,一篇计划要写完的稿子……不过,我已经厚颜无耻地跑来写了一篇不短的blog……不通宵不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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